酒店小說—繁華落盡回頭不難@酒店上班的愛恨情仇《第二十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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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家簡餐餐廳,Emily媽第一眼見到PETER就喜歡得不得了,大概瞭解PETER家世背景,聊了一點他未來的計畫,Emily媽就不斷的重複說要他多照顧Emily,要讓著她一點之類的話,PETER只有猛點頭說會的,請放心。Emily則一直要阻止她媽媽說這類的話。場面頗為有趣。
PETER本來要送Emily媽媽去車站,硬是被她媽媽趕回去上班,PETER只好說下次來請早點通知他。Emily陪媽媽在車站等車的時候,媽媽跟她說了一些家裡事情回台北以後,Emily自己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怎麼回家的。Emily當天下午就沒上課,晚上也沒上班,PETER打了七八通的B.B.Call也沒回,一個人在家裡哭著…
Emily爸爸這一年多來幫張叔叔總共翻譯了三本書,前兩本書都順利領到不少版稅,大約是今年過農曆年前,張叔叔送最後一本書版稅來的時候,跟爸爸說公司生意很好,而且將來有多元化擴展的計畫,問爸爸要不要入股投資,以後也不必那麼辛苦翻譯原文書才有版稅領,如果有興趣的話,也不用出股金,最後一期的版稅就當作股金,另外算一份顧問乾股。爸爸從大學畢業後就當公務員,一直在科技研究單位任職,一生奉公守法,從來沒有做過生意,心想老張是他從高中到大學的同學,彼此家裡也密切來往幾十年了,找他入股也是為了讓他多增加一點收入,而且入股的款項也是他翻譯所得版稅,嚴格講起來也是額外收入,所以就爽快的答應,根本沒有多想其他的事情。爸爸把版稅的支票又還給張叔叔,張叔叔順便跟爸爸拿了身分證及印鑑,好辦理股東手續。第四天張叔叔就請人把身份證以及印鑑送還到爸爸的辦公室,並且還多一份股權證明及股票,並且影印了爸爸的銀行存摺,說將來分紅股利就直接匯入銀行帳戶。隔了不到兩個月果然股利分紅轉進戶頭。
沒多久有人拿著爸爸開立的支票來家裡討債,都是存款不足被退票,這時候才知道事情嚴重了!從有第一個人拿第一章退票來討債以後,陸陸續續都有人來討債,有的人是一張退票,有的是好幾張,支票面額小到幾千元、大到將近百萬元。甚至有地下錢莊……。這些支票有私人票,也有公司的票,爸爸這一輩子連信用卡都不用,遑論去申請支票?甚至開立公司支票?兩家公司票的其中一家公司,居然是幾十年的好友張叔叔的公司,怎麼會變成是自己的?而張叔叔根本就找不到人了,包括他家人。
爸爸遽然面臨這種情形,有如晴天霹靂,爸爸對他工作之外的事情,本來就什麼都不懂,當下他只有喃喃自語的說:「怎麼可能,怎麼可能……」媽媽分兩頭進行處理,一方面先拿錢清償已經上門討債的退票,另一方面請律師、會計師、公權力介入,先控制、清算兩家公司,瞭解問題,從根本解決,不讓再有新的支票繼續開立。
根本的問題很簡單,張叔叔野心很大,擴充太快,出版社只是他其中的一家公司而已,其實他有貿易公司、甚至印刷廠、書店。當資金稍微有週轉上的問題,所有公司就會像骨牌一樣的連鎖反應。所有問題只有張叔叔自己清楚,在問題爆發前,張叔叔騙爸爸入股,並且騙走相關證件、文件,透過一些管道成立新公司,把外面所有的債務都移轉到爸爸當人頭的新公司,甚至在外面叫貨變現,用支票借款,開立假信用狀,買賣發票逃漏稅,總而言之就是能變現金的各種方法都用了,然後帶著現金全家跑到大陸。
公司清算結束了,雖然司法單位已經介入,但是所有債權人仍然都是屬於善意第三者,爸爸沒有辦法清楚證明自己也是受害者,銀行也不管前面的經過是什麼,他們只認票不認人,爸爸仍需負責所有債務清償責任。透過銀行瞭解,銀行發給爸爸名下的支票總共有六本,總共六百張。,目前兌現回收的只有二十幾張,意思就是張叔叔有可能已經開立爸爸當人頭的支票,可能還有五百多張在外面,確實金額不知道!這已經不是錢的的問題了,如果不處理這些支票,爸爸是會吃上官司的,而且他還有公務員身份。
他們動用了家裡所有儲蓄,親友能借的都借了,家裡的公寓也拿去抵押借款,爸爸辦理提早退休的退休金,總共有一千五百多萬,應付掉第一波上門的持票人債主,收回兩了百多張的支票。雖然稍喘一口氣,但是那些沒到期的支票,就像黑洞,還有多深、還有多大?根本不知道,像一場醒不來的夢靨。
現在的狀況是爸爸雖然沒有病倒,但是幾乎傻了,所有的事情由媽媽處理,媽媽也不敢辭掉工作,因為將來還要生活。最後挪擠了一點錢給哥哥去美國,幫Emily付了學費以後,再也無以為繼了,還要面對將來那個大黑洞,後面會怎樣?媽媽想都不敢想…媽媽跟Emily說:「父債子不必還,爸媽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就好,妳跟哥哥好好的把書唸完,只是苦了妳們要自己賺學費、賺錢養活自己了。」
Emily想要拿出自己存的錢給媽媽,媽媽苦笑的說:「妳留在身邊不時之需用吧,爸爸的糊塗害了這一家,不能照顧妳們了,絕不能也把下一代給拖垮了。」Emily打工一年存的十幾萬,對那深不可測的黑洞真的是杯水車薪,與其這樣,不如由兩位老人面對一切,至少還留兩位年輕人尚存一息,將來全家還有翻身的餘地,否則一家人都埋葬了,也不見得能解決事情。
Emily聽得懂媽媽的意思,秉性淳厚、善良孝順的她可不這麼想,她想起剛考上大學沒多久,那一晚跟爸爸的對話,會有這些事情,起因是自己吧?要她現在裝著不知道、不管,良心能安嗎?哥哥再差一步將來前途不可限量,當然要維護著,而自己還要等多久?現在卻要眼睜睜的看著爸媽在台北受苦?
事情來了,大哭一場是需要的,但是哭完了還是要面對殘酷的事實,Emily十九歲,怎麼面對那黑洞?想起醜陋的人性,只有恨!想幫爸媽,只是「想」,想到頭破了,還是沒改變,所以只能暫時用哭來逃避、來宣洩……
★未完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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