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小說—繁華落盡回頭不難@酒店上班的愛恨情仇《第十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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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所有情感唯一的寄託忽然間破滅的感覺,在外人看起來似乎沒什麼,沒有必要這麼傷心。PETER媽現在並不是不痛了、不是沒感覺了,只是為了現實生活,為了面對明天的太陽,她必須忘掉痛,把那份思念、那份痛擱在心底最深處,每天喊痛、喊苦,那不能當飯吃,問題不會自動解決,反而會製造出更多的問題,與其這樣,不如把眼前的日子過好了,也許會有奇蹟發生。
海軍集團結婚--圖片來自GOOGLE
教頭也是經過太多的生死歷練,生死離別,所以聽了PETER媽當初怎麼熬過來的心境歷程後,很能夠感同身受,知道不能過於放任自己的情緒影響更多重要的事情。他幫PETER媽斟了一小口酒,自己倒了滿杯敬PETER媽說:「我大妳那麼多歲都是白活了,這點道理都不懂,還要讓妳來教我,真是丟臉呀!我自罰一杯!」PETER媽一飲而盡,然後說:「哥,您說這話就不對了,我哪是在教您?我只是把自己怎麼熬過來的心事跟您吐吐苦水。而且感情這檔事沒有分什麼年紀大小、身分貴賤的,只要是個人,誰都是一個樣。話說回來,如果你不是這個樣,我可能還看不起您,認為您是個太理智,蠻絕情的人,我才不陪您喝酒呢!」教頭聽了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,因為人之於動物,就是人有豐富情感,這種情感也是人類文明的動力來源。
教頭情緒已經沒那麼悲傷激動了,可是他嘆了一口氣說:「妳說的我已經懂了,妳的處境我也懂,可是…可是我等了幾十年,卻等到她去世的消息,我什麼希望都沒了,妳還有一點希望等奇蹟出現的一天,我等什麼?我這以後怎麼辦?」PETER媽聽了以後反而忘了自己是來陪教頭,眼框開始泛紅。教頭說的沒錯,人的這副臭皮囊要活著不是那麼困難,有吃有喝就能活去,但是沒了希望、沒了精神,活著比死還痛苦。聽著許多老兵講說以前抗戰剿匪時期的那種苦,沒的吃、沒得穿,下一秒鐘命都可能沒了的日子,大家還是撐了下來,就是為了一個希望、一個信念跟精神。PETER媽慢慢的說:「哥,您錯了,那麼久了,他現在生死不明,表面上好像我比你好,還有個一線希望,可是這種希望讓人更痛苦,你不知道嗎?所有的事情都是混沌不明,一天一天的過,讓人什麼事都沒心思,這是多磨人的苦呀!我心裡頭雖然也是希望奇蹟出現,表面上我在等他,可是我真正是為了我兒子呀!這才是真正的我每天看得見、摸的著,活生生的一個人,我跟他紅血白精的親骨肉呀!」PETER媽擦了擦眼淚,自己喝了一小口酒又說:「哥,您一定知道什麼叫做長痛不如短痛吧?」教頭聽完她這番切身之痛的心裡話,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苦真的是屁都不如的說:「妹子呀,謝謝妳敲醒我。不過,真的是苦了妳呀…」PETER媽笑笑的說:「還好,看兒子一天天長大,也還算聽話,什麼都值得了,雖然我不抱啥希望,但是他有天真的回來了,我也算有個交待了。」教頭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:「那他還是真有福氣呀…」PETER媽也笑說:「您那沒過門的老婆,知道您對他的這份感情,地下有知的話,也該會含笑九泉了。」
忽然間,她們發覺他們是同類型的人,哪一類型的?他們也說不上來。
盡管人類的科學文明已經到了現在的進步,可是「算命」這一行當始終不會落寞,甚至有越來越旺的趨勢,不論東西方都一樣,各種占星卜卦、預言、手面相……。那就是命運的不可預測,讓人覺得神奇與好奇。幾位天南地北、時空環境,按照邏輯根本不可能相遇的人,卻因為某些同類型的事情,被命運巧妙的緊密結合在一起,甚至綿延下去……接下來的日子並沒有悱惻纏綿,海枯石爛,但是在平淡的生活中,一種恬淡幸福的情愫,無聲無息渲染每一個人心裡,一切是那麼自然、不刻意、不矯情、不做作,不必多說什麼。
教頭在學校當教官,除了偶爾海軍有重大船難,解決不了的問題才會請他出馬,要不然他每天都是準時下班。他還跟PETER媽說不要每天早上班前還趕著作飯,他從小當兵,除了生小孩,沒什麼不能做的。所以教頭每天下班趕著去黃昏市場買菜,然後接小PETER下課一起回家,一起運動、一起吃飯,陪著做功課,晚上再踩著腳踏車去接PETER媽下班。課餘就教小PETER寫毛筆,讀古書。他也沒溺愛小孩,反而把一些「老派」禮貌、規矩,要小PETER遵守,小PETER也沒有覺得不好,照單全收,也許是小孩子記性好、悟性高,教頭甚至有江郎才盡的感覺,沒東西可以教PETER了。
說這是一家人,是一個和樂融融的小家庭,沒人會反對,只是差了一個形式,差在住隔一條巷子。很多事情當事人是不好意思開口的,需要有一個媒介或是動機,經過將軍、女教授、街仿鄰居的慫恿、鼓勵、穿梭,兩人終於能突破心防,但是彼此各有一個障礙始終不能跨越。PETER媽心理還有一個大兵,大兵如果回來怎麼辦?這一切對教頭不是很不公平嗎?
教頭大她三十歲,他很自卑,怕人說嫌閒話……
這兩個障礙對對飽讀詩書辯才無礙的將軍跟女教授來說,根本不是問題,經過兩人的各自疏通,交互協調,結論是:男未婚,女未嫁,有的只是一個心裡承諾而已,雖然重然諾是好事,但是不能因為一個虛無飄渺的承諾而耽誤現實面,真的奇蹟出現,相信以這三位大人的情懷與格局,一定能夠有更圓滿的結局。至於教頭的年紀問題,將軍只問了一句話就解開教頭的心結:「你是貪圖人家的青春,還是真的有感情,想照顧人家母兩呢?」
他們參加樸實無華卻非常熱鬧的海軍集團婚禮,滿滿的真心祝福,一切是那麼圓滿……
教頭把他的眷舍外牆打掉一面,往外推了五公尺,少了花圃、雞舍,室內卻多出很多空間。一大房一小房,一間書房,小廚房、小客廳、浴廁,什麼都有,整個油漆粉刷明亮溫暖的白黃色系,家具雖然簡單卻都是全新。簡單樸實中充滿了幸福與希望,是一個真正完整幸福的「家」。
★未完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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